入院

由於䌓鎖的事宜著實太多,加上小的刻意淡忘,對於手術小的一直避而不想。及至手術前一週,縈繞著的思緒開始紛杳而至,心情也愈見忐忑不安。無奈地背負著許多的負面情緒,堅隱地迎接挑戰。
手術將於週三早晨八時進行,是故小的需於前一晚入院。對於住院要帶些甚麼?醫院會提供甚麼?小的又須預備甚麼?自己是全無概念,在診所向姑娘查詢,只得不著邊際的「日用品與衛生用品」。結果,小的仍是唯有取網路搜尋的一途。然而,不同的醫院有不同的配備,若像嘉諾撒醫院般完善,小的就甚麼也不用擔心了。只是浸會醫院卻沒有此等五星級的服務,有的說要自備睡衣,有的又表示醫院提供,日用品又不知有甚麼。為安全計,小的還是帶了許多無謂的負擔。

入院紙寫道晚上八時登記,半夜便開始禁水禁食。然而老伴盡早也要七時多才回家,咱們還要吃過「最後的晚餐」,始入院接受命運。外國曾經有一項研究報告,調查死囚在面對死刑前會選擇甚麼作為他們的最後晚餐。有趣的是,人之將死,想吃的非是山珍海味,居然是最簡單的垃圾食物 — 薯條漢堡包。作為土生土長的香港人,沒有氾濫地崇洋媚外,選擇的卻是港式茶餐廳。

吃過一頓豐富的黑椒牛舌意,便Uber到醫院去。差不多九時到達浸會醫院,其盛況空前可謂歎為觀止。與山頂之嘉諾撒天淵雲泥,既不幽靜更不尊貴,宛似中國銀行平日熱鬧不堪的場面,病人煩請取票輪候櫃位。估不到閒日晚上醫院仍是如此地人多耳雜,擾攘一番終輪到小的。接待姑娘既是應接不暇,其態度自然不會好。黑口黑面地辦理手續,二人房間靠窗比靠門貴上數百元,既是保險涵蓋,小的當揀前者,並問及可否挑一家鄰床尚自無人的房間。姑娘老臉再嗅一嗅,不屑地回應道:「看看罷!」

不知是姑娘對小的諸多要求的刻意報復還是醫院端的如廝爆滿,半私家房已無閒置,而且更只剩下靠門靠厠所的床位。肉在刀俎,難道小的可以拂袖離場嗎?抱著不滿與負面的情緒,一位嬸嬸把小的帶到所屬之樓層,管理樓層的護士為小的測心跳、血壓,問及基本資料,然後嬸嬸將安排小的到自己的床位去。

上樓後,醫院的殘破古舊更是沒有修飾地呈現,所謂的半私家房,其面積只有嘉諾撒的三份之一,著實小得可憐。無奈自己便要在此獃上一陣子。醫院之設置配套與服務均乏善可陳,愛心包內有小瓶的洗頭水、沐浴露、潤膚霜、牙膏牙刷、小毛巾,另外嬸嬸尚給予一雙拖鞋與一隻有蓋膠杯。床頭的几櫃上有一壼熱水與一壺白開水。又說醫院有睡衣提供?幸而小的自己早有預備。整理以後找不到紙巾,走出去問姑娘,昔才為小的檢測的護士坐於櫃檯,想了一想,板起臉孔有點不情不願地叫姐姐送一盒紙巾給小的。


小的心想,自己到底是住公立還是私家?差不多二千大元一晚的醫院居然如廝寒酸?不須小的提問,嘉諾撒醫院甚麼也準備周全。或許正如妨間所云:私家醫院一塊綿花也收錢。然而,小的沒說過不付錢,姑娘又何須這樣地斤斤計較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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