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學㫒華的《天能 Tenet》



肺炎肆虐,百業蕭條。因應疫情而需停工停市,甚至連電影開拍亦有難道。結果即使香港的戲院能夠重開,但也沒甚麼新戲上畫。然而,這一陣子全城都在談論著一部電影。小的後知後覺,卻仍引頸以待,終於在週末到戲院欣賞了《天能》Tenet。


何解《天能》可以獨領風騷?是因為山中無老虎,咱們已沒甚麼其它選擇?還是因為市民餓戲餓得久了,難得戲院重開,《天能》正好食正水以解大眾的戲癮之苦?更主要的原因可能在於電影的編導兼出品人Christopher Nolan。名導Christopher Nolan在好萊塢炙手可熱,一套由Leonardo DiCaprio主演的《Inception》深入民心,然後製作的《Interstellar》更進一步,將科幻的概念完美演繹。這次萬眾期待的《天能》編導之再創新猷,大玩時間的迷離遊戲。



觀眾對電影的評價是好壞參半,因著太深奧的科學理論與天馬行空的無限幻想,這玄之又玄的故事主體即使觀眾花上百分百的精神全情投入,最終亦只落得似是疑非的不明所以。對於這類燒腦式的作品,有些人會避之則吉,有些卻是甘之如飴,那種被虐式的快感,小的算是後者。



自己一向喜歡科幻作品,人生在世不免受著物理上的規限與制肘,然而思想卻是唯一無邊際無界限的一種東西。咱們可以完全地跳出框框,打破一貫的成規,創造出無窮的理念。科幻作品揉合了科學知識與概念,並配以無限的想像與推演,突破咱們故有的認知,繼而進入一個廣漠的未知世界。所以電視劇《Fringe》成為小的至愛之神劇。得聞坊間對《天能》的評價,小的滿心期待,並打醒十二分精神,專注地欣賞作品。



導演這次以時間的變易扭曲為主軸,講述一種能令時光倒行的技術。然而,這並非咱們耳熟能詳的時光機,像《Teminator》或這期最流行的穿越戲,主角投身另一個時代,過著古代或末來的生活。《天能》的時間則是倒過來演,沒有瞬間直達這回事,進入時光機,人們的時間變成了倒轉行走,彷彿就是看影片時的回帶功能,變成了先有果,才有因。


《Inception》是莊周夢蝶的原理,將人與夢、現實與虛幻交錯重疊,何以為真?何以熟假?然而真假之間又是否只屬人類無知的執迷?至於《Interstellar》則大玩多維空間,點、線、面、體,還有在人類認知以外的層次,在五維、六維或不知甚麼維的國度,人可以穿越時空,可以同時處於現在、過去與未來,可以跟任何的空間連繫。這物外逍遙的境界,會否就是道家一直追求的層次?



來到《天能》小的感到電影在科幻創作以外還帶出更多的哲學概念。如果時間可以倒行逆施,變成先果後因,哪麼人到底有沒有自由意志?還是一切皆是命,半點不由人?有了惡果,人們希望回到以前改變那個因。然而Grandfather Paradox又成不成立?要是人類改變了過去,未來應否有連鎖式的反應?既存在的消失了,沒存在者卻應運而生,於是改變過去演化成消滅自己。還是無限個宇宙會對立並存,不斷地衍生進化?一個更顛覆的主義是時間根本沒有存在,這只是人類自己想像出來的一種觀念。靜止的層面,一刻就是永恆。



電影教人糾結,導演卻帶出一句:要來的始終會來,何不活在當下,隨遇而安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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